我，顾婉婷，青云宗太上老祖，已经很久没这么无语过了。
一觉睡了大概……嗯，忘了多少年，反正洞府外的树都长老高了。结果刚伸个懒腰，就发现枕头边少了点重量。
玄墨，我那不成器的镇宗灵猫，又双叒叕溜了！
感应了一下它残留的那点微弱气息，方向直指山下那个……呃，用现在的话怎么说来着？哦对，「大城市」。真是反了天了，那地方乌烟瘴气，灵气稀薄得跟没有似的，是它能待的地方吗？
算了，谁让我是它老祖呢。自家崽，丢了就得捡回来。
我随手掐了个避尘诀，换了身还算利落的素色衣裙（虽然款式跟山下那些人格格不入），循着那丝若有似无的联系就找了下去。
然后，我就有点懵。
这山下……变化也太大了吧！
路上跑的铁盒子是啥？声音吵得要命，还跑得飞快！挂那么高的红绿灯笼又是什么阵法？人们还都得看它眼色行事？
我站在一个十字路口，盯着那红绿灯笼看了半天，愣是没参透其中奥妙。直到一个好心的大妈把我拉到一边：「姑娘，看啥呢？红灯停，绿灯行，这多危险啊！」
「红灯……停？」我若有所思。原来是一种规则禁制，有点意思。
肚子有点饿，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。路边一个摊子，大叔正拿着个耙子一样的东西在铁板上折腾面糊，还打了个蛋上去。
「这是什么？」我凑过去，深深吸了口气，好香！
「煎饼果子！姑娘来一个？」大叔笑呵呵的。
「来一个！」我爽快点头，然后在身上摸了摸。坏了，忘了人间的规矩了。我摸出一块下品灵石，晶莹剔透，蕴含着微薄灵气，递过去：「此物可抵饭资否？」
大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：「姑娘，你逗我呢？我要你这玻璃珠子干啥？七块！扫码还是现金？」
玻璃珠子？扫码？现金？我一个字都没听懂。但我看懂了他嫌弃的表情。唉，世风日下，我青云老祖居然也有拿灵石买不到吃食的一天。
最后，**着「这姑娘长得真俊但好像脑子不太好」的同情分，以及身上唯一摸出来的一张不知哪年哪月的旧版纸币，勉强换到了一个煎饼果子。
嗯！好吃！脆脆的，香香的！人间竟有如此美味！为了这个，这趟下山值了！
一边啃着煎饼果子，一边继续感应玄墨的位置。气息越来越清晰了，指向城西一片……嗯？阴气汇聚之地？
那傻猫跑那种地方去干嘛？嫌自己命长？
我皱紧眉头，脚下步伐加快，几乎是缩地成寸，很快便站在了一栋气派非凡，却被浓郁阴煞之气笼罩的别墅外。
「就是这里了。」我拍拍手上的煎饼渣，抬脚就往里走。
「哎哎哎！**！你找谁？有预约吗？」一个穿着制服的门卫赶紧跑出来拦我。
预约？见只猫还要预约？
我懒得跟他解释，身形微动，如同清风拂过，眨眼便已站在了别墅院内，留下门卫在原地揉眼睛，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。
越靠近这房子，阴气越重，还夹杂着痛苦的**和器物碰撞的声音。玄墨的气息就在里面，但这环境……它待着不难受吗？
我直接穿过厚重的实木大门（一个小穿墙术，省得找钥匙了），里面的景象倒是让我挑了下眉。
家具东倒西歪，书本纸张漫天飞舞，阴风阵阵，温度比外面低了起码十度。一个长得极其好看的男人，正脸色苍白地靠在沙发上，一手捂着胸口，呼吸急促，眼看就要被那浓郁的煞气吞没了。
而他旁边，一个模糊扭曲、充满怨念的黑影正张牙舞爪。
啧，吵死了。而且这怨灵的能量波动，都快影响到我感应玄墨的具**置了。
「安静点。」我不耐烦地对着那团黑影方向说了一句，随手掐了个最简单的驱邪诀弹了过去。
那正在肆虐的黑影猛地一僵，发出一声尖锐却短促的哀嚎，「噗」的一声，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，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漫天飞舞的纸张哗啦啦落地，阴风戛然而止，室内的温度开始缓缓回升。
世界清静了。
我满意地点点头，开始四下打量：「玄墨？玄墨！别躲了，快出来！看我回去不关你禁闭！」
找了一圈，没看到那黑乎乎的身影。我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沙发上的那个男人。
他正瞪大眼睛看着我，脸上毫无血色，但那双眼睛极其漂亮，只是此刻充满了震惊、茫然和一丝警惕。
「你……」他薄唇微启，声音有些沙哑，「你是谁？」
我眨了眨眼，这才想起好像应该先跟屋主打声招呼。
「哦，我叫顾婉婷。」我走到他面前，歪着头看他，「你是此间主人？你看见我的猫了吗？通体漆黑，眼睛是金色的，大概这么胖。」我用手比划了一下。
他似乎完全没听进我的问题，只是死死盯着我，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朵花来：「你……你是怎么进来的？刚才……刚才那东西……」
「走进来的啊。那个小怨灵啊，顺手解决了，太吵了。」我回答得理所当然，然后又追问，「所以，你到底看没看见我的猫？它应该就在你这附近。」
男人深吸了一口气，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，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。他看起来有很多问题要问，但最终，他只是艰难地吐出三个字：
「……没看见。」
没看见？不可能啊，气息明明就到这里最浓郁。
我皱起眉，再次仔细感应了一下。没错，玄墨肯定在这里待过，而且时间不短，但这会儿……气息似乎又微弱了点，像是又跑远了点？
这个不省心的孽畜！
我有点烦躁了。人生地不熟，身无分文，唯一的线索还断了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的男人，他看起来很有钱（住这么大房子），而且刚被我救了一下（虽然他可能没意识到）。
嗯……老祖我深谙因果之道，救了人，收点报酬，不过分吧？
我清了清嗓子，露出一个自以为非常和善（但可能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）的笑容：
「那个……这位……呃，先生？你看，我帮你解决了刚才那个麻烦，让你免于被吸干阳气精神错乱的下场。作为回报，你管我几天吃住，顺便帮我找找猫，怎么样？」
他愣住了，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我赶紧补充道：「我很厉害的！刚才你看到了吧？有我在，保证你家以后干干净净，再也没那些吵死人的东西！」
所以，饭票……啊不是，是善良的屋主，你会答应的，对吧？
2新工作，包吃包住
沈夜珩盯着我，那眼神复杂得像是同时在看一个外星人、一个救命恩人和一个巨大的麻烦综合体。他沉默了足足有十秒，久到我以为他是不是被刚才那怨灵吓丢了魂。
「……吸干阳气？精神错乱？」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低沉悦耳，但带着浓浓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。
「对啊，」我用力点头，试图增加可信度，「虽然那东西不算太厉害，但缠人得很。你印堂发黑，周身阳气涣散，显然是长期被它侵扰的结果。再晚上几天，轻则大病一场，重则……」我适时地收住话头，给了他一个「你懂的」的眼神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，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略显焦急的男声：「沈总！沈总您没事吧？我刚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……」
一个穿着西装、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冲了进来，看到满地狼藉时吓了一跳，随即警惕地看向我：「你是谁？怎么进来的？」
「林浩，」沈夜珩抬手制止了他，语气恢复了冷静，虽然脸色依旧苍白，「我没事。」
叫做林浩的男人显然不信，目光在我和沈夜珩之间来回扫射，充满了职业性的警惕。
我决定主动一点，露出一个自认为最无害的笑容：「你好，我叫顾婉婷。我是来……呃，应聘的。」
「应聘？」林浩推了推眼镜，一脸懵。
「对，安全顾问。」我指了指周围，「专门处理这种……」我斟酌了一下用词，「……非正常的卫生安全问题。刚帮你们沈总做完深度清洁。」
林浩的表情更困惑了，他看向沈夜珩，似乎在寻求指示。
沈夜珩深吸一口气，目光锐利地看向我：「你到底是什么人？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？」
证明？这还不简单。
我环顾四周，目光落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古董花瓶上。那里面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阴气，是刚才那怨灵的“老巢”。
我走过去，拿起花瓶。
「哎！那是明代——」林浩惊呼一声，生怕我把它摔了。
我没理他，只是将一丝极细微的灵力探入花瓶内部，如同春风化雪，瞬间将那点阴气驱散得干干净净。然后，我随手将花瓶往地上一扔——
「啊！」林浩惨叫一声，捂住了眼睛。
预想中的碎裂声并没有传来。
花瓶在离地还有一厘米的地方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，稳稳地悬浮在那里，甚至还慢悠悠地转了个圈。
林浩从指缝里看到这一幕，嘴巴张成了O型。
沈夜珩的瞳孔微微收缩，一直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。他是个聪明人，显然明白这种超越常理的能力意味着什么。
我手一招，花瓶便飞回我手中，我把它放回原处，拍了拍手：「现在信了？这只是个小把戏。有我在，保证比任何保安系统都管用。」
沉默再次降临。
沈夜珩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，似乎在飞速权衡利弊。最终，他抬起头，目光恢复了商人的锐利和务实：「包吃包住？帮你找猫？」
「对！」我眼睛一亮，有门儿！
「工资呢？」
工资？哦，就是那种红色的纸片是吧？我回想了一下煎饼果子的价格，试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：「……这个数？」一天一百？应该够买好多煎饼果子了！
沈夜珩看了一眼我伸出的食指，淡淡道：「月薪十万。表现好有奖金。」
十……万？我数学不太好，但听起来好像能买下刚才那条街所有的煎饼摊子？！
我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，维持着世外高人的淡定：「可。灵石……呃，现金结算即可。」
「林浩，」沈夜珩转向他的助理，「带顾**去客房安置。需要什么，尽量满足。」他又看向我，补充了一句，「前提是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不能擅自使用你的……‘能力’，也不能离开这栋房子太远。」
「成交！」我爽快答应。有吃有住还有人帮忙找猫，简直是完美开局！
林浩显然还没从“明代花瓶悬浮事件”和“月薪十万聘请古怪少女事件”中回过神来，表情恍惚地对我做了个「请」的手势：「顾、顾**，这边请。」
我跟着他上了楼，留下沈夜珩一个人坐在逐渐恢复温暖的客厅里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客房很大，很干净，比我山上的洞府豪华多了。林浩尽职尽责地给我介绍：「这是浴室，热水往这边拧。这是马桶，上完厕所按这里冲水。这是电灯开关，按一下亮，再按一下灭……」
我像个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，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。
「此物竟能自行出水？温控阵法刻画在何处？」我盯着水龙头。
「此乃……陶瓷洁具？竟能瞬间清水冲刷，莫非内置了水系符箓？」我研究着马桶。
「夜明珠？不对，毫无灵气波动，竟也能亮如白昼？」我反复按着电灯开关，玩得不亦乐乎。
林浩在一旁看得嘴角抽搐，耐心解释：「这是自来水厂供的水……这是抽水马桶……这是电……电灯……」
他解释得满头大汗，我感觉他快把自己的世界观重塑一遍来给我讲解了。
最后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房间，留下我一个人继续探索新世界。
晚上，我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（太舒服了！比清尘术爽多了！），正准备打坐调息，熟悉一下这稀薄的灵气环境，那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又隐隐约约地冒了出来。
还有完没完了？怎么跟韭菜似的，割了一茬又长一茬？虽然比之前的弱了很多，但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，烦死了！
我赤着脚走出房间，循着那丝微弱的气息来到客厅。果然，又有一小团模糊的黑影在角落里凝聚，发出窸窸窣窣的噪音。
沈夜珩还没睡，正坐在沙发上对着一个发光的板子（后来我知道那叫笔记本电脑）处理事情，听到动静抬起头，看到我时愣了一下，随即也感受到了那股不适的阴冷，眉头皱起。
「它怎么又……」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烦躁。
「根基还在，没清理干净就会这样。」我打了个哈欠，睡眠被打扰让我有点不高兴。我左右看了看，抄起沙发上一个看起来软乎乎的抱枕。
「你要干什么？」沈夜珩有些疑惑。
「物理超度。」我言简意赅，然后抡圆了胳膊，将一丝破邪灵力附在抱枕上，猛地朝那团黑影砸了过去！
「噗叽！」
一声轻微的、像是水泡破灭的声音响起。那团刚凝聚起来的黑影瞬间被打散，阴冷气息彻底消失无踪。
世界再次清静了。
我满意地拍拍手，走过去捡起抱枕，放回沙发上，还体贴地拍了拍灰。
一抬头，发现沈夜珩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。那眼神里有震惊，有荒谬，有一丝放松，甚至还有一点点……想笑？
「解决了。」我冲他点点头，「晚安。记得帮我找猫。」
说完，我转身趿拉着拖鞋，回房间继续打坐去了。
身后，沈夜珩看着那个软乎乎的、刚刚完成了“物理超度”壮举的抱枕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是被食物的香气勾醒的。
循着味道下楼，看到餐厅的桌上摆满了各种我没见过的吃食：小巧精致的点心、金黄色的油炸长条（后来知道叫油条）、散发着奶香味的白色液体（豆浆）……
林浩正在旁边摆碗筷，看到我，表情已经自然了许多：「顾**早，沈总吩咐准备的早餐，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。」
沈夜珩已经坐在主位上了，穿着熨帖的西装，一丝不苟，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，至少黑眼圈淡了些。他正在看一份纸质文书，听到动静抬眸看了我一眼。
「合！非常合！」我眼睛都亮了，毫不客气地坐下，拿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就塞进嘴里。
嗷！好吃！鲜香弹牙！
我又尝了那个叫油条的东西，酥脆！
再喝一口豆浆，醇厚！
人间天堂不过如此！这工作我太喜欢了！
我风卷残云般的吃相显然震慑到了林浩，他默默地去厨房又端了两笼点心出来。
沈夜珩倒是没什么表情，只在我伸手去拿最后一块糯米鸡时，淡淡开口：「那份是我的。」
我的手顿在半空，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他动作优雅地用筷子夹起那块糯米鸡，在我灼灼的目光注视下，停顿了一秒，然后……放到了我面前的碟子里。
「……吃吧。」他语气依旧平淡，却移开了目光。
「多谢！」我立刻笑逐颜开，美滋滋地继续干饭。
吃完饭，我瘫在椅子上，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。沈夜珩已经起身准备去公司了。
「林浩会留下来，你需要什么就跟他说。」他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说，「记住我们的约定。」
「知道知道，不乱跑，不乱用能力。」我挥挥手，心思还在回味刚才的美食上。
走到门口，他似乎想起什么，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，声音却清晰地传过来：
「……谢谢。昨晚。」
然后不等我回应，就带着重新变得目瞪口呆的林浩（他可能没想到自家老板还会道谢）离开了。
我愣了一下，随即笑起来。
嗯，这个饭票……啊不，这个雇主，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，但好像……人还不错？
就是这房子的问题，似乎比我想象的要麻烦一点。那个怨灵能不断再生，说明它的“根”不是自己形成的，而是被别的东西吸引过来的，或者……是被人为养在这里的。
我眯起眼睛，感受着空气中那几乎难以察觉的、一丝若有若无的晦涩牵引力。
看来，这十万月薪，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嘛。
不过，没关系。
老祖我别的没有，就是时间多，而且……专治各种不服。
3直播？好像很有趣
沈夜珩和林浩一走，偌大的别墅就彻底成了我的地盘。
我先是绕着房子又仔细探查了一圈，那股晦涩的牵引力依然存在，像一根看不见的线，若有若无地勾连着更深处的阴气源头，但藏得很深，一时半会儿揪不出来。罢了，反正有我在，它也翻不起大浪，慢慢来。
主要是，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——探索这个新奇的世界！
我首先瞄准了客厅那个巨大的、黑色的板子。昨天沈夜珩好像管它叫……电视？我学着昨天林浩的样子，拿起旁边的一个小方块按了一下。
「唰」地一声，黑板子亮了！里面竟然有人！还会动！会说话！
我吓了一跳，差点一个清心咒甩过去。定睛一看，才发现那不是真人，像是某种……留影法术？但这效果也太逼真了，色彩鲜艳，声音清晰，连细微的表情都能看到。
我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，抱着个抱枕，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电视。里面正在放一个一群人跑来跑去玩游戏的节目，嘻嘻哈哈的，虽然看不懂规则，但挺热闹。
看了一会儿，我又发现了新大陆——一个薄薄的，会发光的板子（后来我知道那叫平板电脑），就放在茶几上。我拿起来戳了戳，屏幕亮了，出现好多小图案。
我随手点开一个红色的，带个小铃铛的图案。
结果里面直接蹦出来一个人脸！是个挺好看的小姑娘，正对着屏幕说话：「家人们谁懂啊！今天遇到下头男了……」
嚯！这又是什么高级传讯法术？还能实时看到对方？
我好奇地戳着屏幕，发现下面不断有字冒出来，滚得飞快。
「主播今天妆好看！」
「下头男细节呢？展开说说！」
「礼物刷一波！」
礼物？是指打赏吗？就像以前山下百姓给庙里上供那样？
我正琢磨着，就看到屏幕上方突然闪过一个炫酷的动画，一辆跑车呼啸而过，下面跟着一行字：「感谢‘富哥V我50’送出的跑车！」
紧接着，那个主播笑得更甜了：「谢谢我富哥的跑车！富哥大气！么么哒！」
我好像……有点明白了。这个「直播」，就是一个人施展某种法术（可能是幻术？）让很多人能看到她，然后看她的人如果高兴了，就给她送「礼物」，也就是……钱？
这个我会啊！
论幻术……啊不，是展示「特殊才艺」，我青云老祖称第二，谁敢称第一？随便露两手隔空取物、清水化莲，还不惊掉他们的下巴？
最主要的是，有了钱，我就能自己买煎饼果子了！还能买昨天电视里看到的那个红彤彤、据说叫「火锅」的东西！总不能一直指望沈夜珩投喂吧？虽然他看起来挺乐意（？）的，但老祖我也是要面子的！
说干就干！
我抱着平板电脑研究起来。注册账号……嗯，名字就叫「婷婷老祖的科学驱鬼日常」吧，朴实无华，点明主题。
开播！
我学着刚才那个主播的样子，把平板电脑支好，调整了一下角度，确保能拍到我……以及我身后看起来就很贵很能衬托我高人气质的客厅背景。
屏幕上突然蹦出几个提示：「用户‘爱吃瓜的猹’进入直播间」，「用户‘熬夜冠军’进入直播间」。
来了！我的第一批信众……啊不，是观众！
我清了清嗓子，对着屏幕露出一个自觉高深莫测的微笑：「诸位道友……呃，各位朋友，午安。」
弹幕慢悠悠地飘过一条：
「新主播？颜值好顶！」
「这背景……主播富婆啊？」
「科学驱鬼？啥玩意儿？剧本吗？」
我看到问题，认真回答：「不是剧本，是真的驱鬼。此地阴气汇聚，常有扰人清静之物，吾……我便在此进行日常清理工作。」
弹幕：
「哈哈哈，主播好认真！」
「演技不错，这故作高深的小表情。」
「道具背景花了不少钱吧？」
正好，我感觉到墙角又有一丝微弱的阴气在试图凝聚，大概是昨天没打扫干净的边角料。烦人，跟蟑螂似的。
我眉头微皱，对着那个方向随手凌空一点，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弹出，精准地将那点阴气击散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转回头，对着屏幕解释道：「看，刚才就有一个残余的负能量磁场试图形成干扰，我已经把它净化了。」
弹幕安静了几秒，然后猛地炸开：
「？？？刚才发生了什么？」
「主播好像对着空气指了一下？」
「特效呢？我错过了什么？」
「不是吧阿sir，这就完了？说好的大**呢？」
我有点无奈，这些人肉眼凡胎，看不见阴气，也感知不到灵力波动，跟他们解释起来真费劲。
「并非什么大**，只是常规清理。」我试图描述，「尔等可觉周身忽然一轻？这便是负能量被清除后的效果。」
弹幕：
「哈哈哈我笑了，我隔着屏幕能感觉到个鬼啊！」
「主播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好可爱！」
「关注了关注了，就当电子宠物养了。」
电子宠物？是在说我吗？
这时，又有一股更调皮点的阴气在吊灯附近盘旋，带起一丝微弱的气流，让水晶灯轻轻晃动了一下。
我叹了口气，这些家伙真是没完没了。我并起两指，对着吊灯方向虚划一下，一道极细微的清风咒拂过，将那点阴气驱散，晃动的吊灯也瞬间静止。
「看，又一处。」我指了指吊灯，「能量扰动已平复。」
弹幕：
「等等……灯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？」
「好像是……又好像没有？」
「心理作用吧？主播气场太强给我看恍惚了？」
「肯定是特效！不然没法解释！」
我：「……」心好累。
看来得下点猛药才行。我回想了一下昨天超度那个大怨灵后，客厅里残留的些许气息最浓郁的地方——沙发底下。
我走过去，俯身，从沙发底下摸出一小块黑色的、像是烧焦了的木头碎片，上面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怨念气息。
我把碎片拿到镜头前：「此乃那扰人清静之物的依存物之一，残留些许怨念。待我将其净化。」
我掌心微微用力，一丝纯阳灵力透出，那黑色碎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，最后「噗」一声化作一小撮飞灰，从我指缝散落。
「好了，干净了。」我拍拍手。
弹幕这次彻底沸腾了：
「**！徒手搓灰？！」
「这特效牛逼啊！毫无痕迹！」
「主播的手好好看！prprpr」
「这是什么新型魔术吗？」
「关注了！礼物走一波！」
屏幕上突然闪过一个小动画，是一颗小心心。
「感谢‘用户74839’送出的点赞。」我念出系统提示，心里有点小激动。虽然不知道这「点赞」值多少钱，但这是个好开头！
「谢谢。」我对着屏幕笑了笑，「今日清理暂告一段落。下次若再有‘不干净’的东西，我再直播与诸位一同‘科学清理’。」
又和弹幕聊了几句（主要是回答他们关于「背景是不是真的」「特效团队多少钱」之类我完全听不懂的问题），我便结束了直播。
看着后台显示的「本次直播收入：0.5元」，我陷入了沉思。虽然少了点，但够买半個煎饼果子了！是好的开始！
晚上沈夜珩回来的时候，脸色似乎比早上出去时更冷了一点。林浩跟在他身后，表情也是一言难尽。
吃饭的时候（晚餐是香喷喷的烤鸭！皮脆肉嫩！），沈夜珩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：「你今天……在家里做什么了？」
我正忙着卷饼，头也没抬：「没做什么啊，看了会儿电视，玩了玩那个发光的板子。」
「……没做别的？」他语气平淡，但我敏锐地感觉到一丝审视。
我抬起头，眨眨眼：「哦，对了，我帮你把沙发底下也清理了一下，那里藏了点脏东西的碎片。」
沈夜珩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。
林浩在一旁猛地咳嗽起来，脸憋得通红。
「怎么了？」我疑惑地看着他们。
沈夜珩深深看了我一眼，那眼神复杂得让我有点看不懂。他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淡淡地对林浩吩咐：「把网上那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处理一下。」
「是，沈总。」林浩连忙点头，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……一点点绝望？
网上？消息？处理什么？
我低头继续快乐地卷烤鸭。大人的世界真复杂，还是吃饭简单。
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，我那场「科学驱鬼」首播的片段，尤其是「徒手搓灰」那一段，被人录屏发到了网上，虽然没掀起太大浪花（多亏了林浩的「处理」），但标题格外引人遐想——
《惊！沈氏集团总裁豪宅背景出镜，神秘少女直播宣称日常驱鬼！》
得，我这「科学驱鬼」的事业还没起航，就先跟我的「饭票」老板传上绯闻了。
这可真是……太有意思了！
沈夜珩林浩玄墨小说 沈夜珩林浩玄墨救命！老祖她直播捉鬼爆红了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
